第 3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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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5 章
回到安靜的出租屋。
明明還是那個十幾平的小小屋子，順心卻覺得空蕩蕩的。
她關上燈，以黑暗填充。
不夠，遠遠不夠，更加不夠。
黑暗滋生欲望，她聽見自己的呼吸，愈漸沈重。
從前欲望沒有附著物，飄飄蕩蕩可有可無。
現在她的欲望是何湘湘，她剛想念了一個多小時的何湘湘。
“啪”她打開燈，又重新打開手機，在購物頁面勾勾點點。
上方彈出一條新消息。
HXX（在線）：“我也到家啦。”
順心輕輕呼出一口氣。
看著湘湘回她的消息，又看著她購物頁面的東西，面紅耳赤地迅速關掉退出。
平覆心情後她和湘湘聊了幾句，然後起身洗漱。
吹完頭發，她坐在椅子上拿著剛取出的一瓶礦泉水發呆。
她從前沒有在洗完澡後喝水的習慣。
現在可以有。
她走到床邊頓了頓，床頭櫃上，還有昨天喝剩下的小半瓶水。
這裏到處都是湘湘留下的痕跡。
浴室裏的毛巾牙刷，床邊的拖鞋，晾衣架上的衣服，桌上兩瓶一樣的玫瑰花，還有她們一起抓的娃娃，就連空調打開來的溫度都是24度。
她想，下次她也得到湘湘那邊去住，然後留下一地想念。
但是順心又轉念一想，她至少有一屋子回憶，湘湘只有一個娃娃。
感情哪有什麽公平可言。
倒計時一百一十七小時。
她在睡前喝完了那小半瓶水，也沒管第二天會不會水腫。
周三的時候，順心出了趟小差，帶著她人生中第一張委托授權書，去辦數字證書。
擁擠不堪的早高峰依然沒放過任何人，好在現在是暑假，不然還有一群孩子和護送他們上學的家長。
順心掙紮擠著進車廂又掙紮著出來，在早高峰的地鐵裏，留不住體面，能留住衣服鞋子包包就不錯了。
出了地鐵後直接進火車站，在候車大廳裏再慢慢整理衣服和頭發，沒吃早飯的順心有些餓了，買了個包子啃著。
本來想買兩個的，但是火車站裏一個包子，六塊。
兩個小時的高鐵到金陵，已經是飯點，順心找了個小飯館吃鴨血粉絲湯。
這玩意兒是真好吃啊。
拍個照給湘湘。
湘湘立即決定晚飯也吃鴨血粉絲湯。
樂得順心湯都差點喝不進嘴，最後還得手忙腳亂扯紙巾擦下巴，還好沒吃到衣服上。
油漬在白衣服上是真難洗。
吃完飯順心也不著急去本次出差的目的地，□□書的人員也得午休，她上趕著去打擾人家也不好。
於是找了個奶茶店坐會兒。
天氣太熱，大中午的路上沒什麽行人，連過往車輛都少很多。
金陵城的知了藏在遮天蔽日的大樹上，不知疲倦地叫嚷著夏。
烈日在地面上清晰拓印出百年齡的樹影。
吹著涼浸浸的空調，好適合睡午覺。
可惜今天沒有午覺睡。
湘湘也沒有午覺睡，一個是在忙新品的事情，另一個是公司招了新人接替她的崗位，而帶新人是件眾所周知的苦差事。
相較而言，順心今天的工作簡直輕松極了。
數字證書是投標用的東西，在最後提交認證時需要用到，辦理工作上唯一一個難度就是，得派人到現場去辦理，這玩意不支持郵寄。萬英勇走不開，老板不在時他有很多事情要處理，只得讓順心出來辦。
乘車的時間雖然有點長，真正辦理的時間半小時都不到。
車票和午餐都能報銷，算得上是公費旅游了，只是當天來回留給她的時間並不是很多。
辦好證書後左右沒什麽事，她就在金陵閑逛，在百年綠蔭下漫步，心裏暗暗比較著與杭城滬城的不同之處。
各地的市政都有自己的風格，金陵的空氣裏，有一種歷史沈澱的味道。
上回和湘湘來，主要去的景點，又是在冬天，倒是沒怎麽仔細看街道的模樣。
走了一會兒實在還是有些熱，手中的冰奶茶也扛不住炎夏，冰塊迅速融化，不覆之前那樣冒著涼絲絲氣兒的模樣，她便轉身躲進了商場裏。
進的是一個小小的側門，在外面看毫不起眼，進來卻都是化妝品和奢侈品店，櫃姐們見人進來都迅速掛上了標準的微笑。順心突然被好些人看著有點手足無措，也努力扯出一個笑，然後快步離開。
下次一定不要工作日午後的閑暇時間，踏進商場的這個區域，櫃姐們是不玩手機的。
穿過這塊區域來到珠寶黃金區，順心想起前幾天和湘湘逛街時看到的東西，便找了個銷售員問了問。
最後在銷售員的推薦下買好了心儀的東西，往包裏一擱，美美踏上歸途。
日進鬥金：“回滬城咯～”貓貓出發.jpg
順心還拍了張照片一起發過去，手上捏著紙質高鐵票，比在和諧號白色的車身上。
HXX（在線）：“一路順風～”貓貓親親.jpg
湘湘回贈她的是熟悉的辦公桌，屏幕邊是順心給她點的果茶，已經喝了一半了。
日進鬥金：“想你。”
HXX（在線）：“想你+1。”
倒計時五十小時。
順心回到滬城的時候近7點，先去取了快遞，又在樓下拿了外賣。
進屋吃完飯，給那兩束嬌花修剪新的橫切面，然後換水。她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成果，這樣養護起碼可以再看一禮拜。
簡單收拾完屋子，又開始收拾自己，今天出了一身的汗，讓她不得不再洗個頭，這打亂了嚴密的洗頭計劃。
她周日洗的頭，周一沒洗，昨天洗了，今天又洗，明天還得洗，因為後天湘湘要來。
要好看也要香噴噴地見女友，還是少不得勤快二字。
順心取了睡衣進洗手間洗漱，將幹凈的衣服裝進袋子裏放在折疊凳上，這樣可以防止被水濺濕。
有一些新的小習慣，在不知不覺間養成。
人總是能以最快的時間適應新環境，再相對做出一些小小的改變。
這都是勞動人民的生活智慧。
擠上牙膏時發現牙刷有些呲毛了，順心算了算時間，這根牙刷已經用了快三個月，備用的新牙刷已經沒了，改天得去超市裏買兩根。
這是一些必備的零碎生活開支。
洗澡的時候她又想著，幹脆在網上買好了，多買一些還便宜。
買個幾對。
吹頭發的時候還記著，等躺床上和湘湘聊會兒天就忘了。
一直到周五，她都是刷牙的時候記著，過會兒就忘，最後只好在早晨刷牙的時候直接去拿手機下單。
總算是了卻了一樁事。
防盜門依然“吱吱呀呀”地給自己關門的動作伴奏，順心踏下最後一階水泥樓梯，面對著還不算毒辣的太陽，打傘出門。
熟悉的路線形成了肌肉記憶，上哪個臺階該用幾分力都能自動規劃得清楚。
過轉角處時她就貼墻邊走，路中間有幾塊紅色陶土磚松動了，平日裏她就避開，下雨天更是踩不得。
等踏上地鐵入口處的臺階，手就自覺地取出口袋裏的紫色地鐵卡。
提起從安檢機裏出來的小包，順心快步走到遠一些的閘機刷卡，不偷那幾步路的懶，就能省去排隊，更早下去候車。
一路走來都很順暢，甚至早高峰都沒有那麽擁擠，周五真是個不錯的日子。
“李順心，早上好。”準點打卡。
倒計時十小時。
順心打開電腦，將半路買來的早飯擱在桌上，接了杯溫水，投入一顆維C泡騰片，邊吃邊看它溶解的模樣。
日進鬥金：“今日份第一次摸魚打卡。”
附圖，兩個包子一袋豆漿，一杯維C水和未輸密碼的電腦鎖屏。
HXX（在線）：“正在和業務員掰頭，準備開香檳。”
【聊天記錄】
點開聊天記錄一看，也是順心的老熟人了，那個馬虎業務員還在啊。
日進鬥金：貓貓必勝.jpg
日進鬥金：吃喵一拳.jpg
下午的時候，出差一周的老板回來了。
順心需要拿著自己的各種票據找老板簽字，然後再去和財務報銷。
特地打印出來的紙質高鐵票，就是為了這個。
找老板簽字的時候還挺順利，他隨口問了幾句項目的進度，就簽了字。
暫且看起來還是個無害的老板。
回到辦公室，順心喝著來自女友的投餵，再過三四個小時就能見面了，有點著急，無心工作。
湘湘說她下班早一些，這次就直接過來了，不讓她去車站接。
雖然她感覺乘著相對方向的車，在某一站一起下車，然後相遇也挺浪漫。
很可惜被駁回了。
這種浪漫有一定概率翻車，保險起見不適用於今天。
女朋友說的。
下午茶順心也不敢吃太飽，還得留著肚子和湘湘吃晚餐。至於吃什麽，女朋友說已經安排好了，她只要負責吃就行。
“李順心，下午好。”這是指紋打卡機的播報聲。
老式的打卡機，偶爾還會識別錯誤，也不會智能提醒今天是哪位員工的生日。
所以辦公室的同事們都不知道。
今天是順心的生日。
但是沒關系。
她已經收到想要的生日祝福了。
有打著視頻電話過零點準時送祝福的女友，也有大清早發來生祝的好友，還有今年發的生日紅包是希望寶貝女兒健康快樂的王女士。
順心踏出公司大門往地鐵站走，人行道邊上劃了車位，幾乎從來沒有空過，永遠都是停得滿滿當當。
日進鬥金：“倒計時一小時。”
發送成功後，她按滅屏幕，耳朵裏塞著耳機，不動聲色地將每一步都輕輕踏在鼓點上。
一邊走一邊觀察四周，這是順心的習慣，她不是很喜歡走路玩手機。
她喜歡看樹、看鳥、看花或者看藏在灌木下與塵土一個色號的垃圾。是塑料的她會用紙巾包住撿起來扔進垃圾桶，而紙制品一般過不了多久就能自然分解，她不會管。
有時也會暗暗觀察路人，或者認認路邊車輛的品牌。
順心對車幾乎沒有了解，車標也只能認識一些常見的。但是她能一眼認出和湘湘的同個車型的車，比如前面的那輛。
這讓她有些小小的開心。
再多走兩步看到733的時候，順心心頭一跳，這麽巧？
她躊躇著，往前再走一步，小心翼翼地，生怕踏破了心中小小的期待。
是2。
是2733。
還不等她全部印證心中的猜想，前方的右車窗降下來了。
一只白皙修長的手伸出來，晃了晃。
緊接著探出來的，是她日思夜想的臉。
倒計時，歸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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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關上燈，以黑暗填充。
不夠，遠遠不夠，更加不夠。
黑暗滋生欲望，她聽見自己的呼吸，愈漸沈重。
從前欲望沒有附著物，飄飄蕩蕩可有可無。
現在她的欲望是何湘湘，她剛想念了一個多小時的何湘湘。
“啪”她打開燈，又重新打開手機，在購物頁面勾勾點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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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覆心情後她和湘湘聊了幾句，然後起身洗漱。
吹完頭發，她坐在椅子上拿著剛取出的一瓶礦泉水發呆。
她從前沒有在洗完澡後喝水的習慣。
現在可以有。
她走到床邊頓了頓，床頭櫃上，還有昨天喝剩下的小半瓶水。
這裏到處都是湘湘留下的痕跡。
浴室裏的毛巾牙刷，床邊的拖鞋，晾衣架上的衣服，桌上兩瓶一樣的玫瑰花，還有她們一起抓的娃娃，就連空調打開來的溫度都是24度。
她想，下次她也得到湘湘那邊去住，然後留下一地想念。
但是順心又轉念一想，她至少有一屋子回憶，湘湘只有一個娃娃。
感情哪有什麽公平可言。
倒計時一百一十七小時。
她在睡前喝完了那小半瓶水，也沒管第二天會不會水腫。
周三的時候，順心出了趟小差，帶著她人生中第一張委托授權書，去辦數字證書。
擁擠不堪的早高峰依然沒放過任何人，好在現在是暑假，不然還有一群孩子和護送他們上學的家長。
順心掙紮擠著進車廂又掙紮著出來，在早高峰的地鐵裏，留不住體面，能留住衣服鞋子包包就不錯了。
出了地鐵後直接進火車站，在候車大廳裏再慢慢整理衣服和頭發，沒吃早飯的順心有些餓了，買了個包子啃著。
本來想買兩個的，但是火車站裏一個包子，六塊。
兩個小時的高鐵到金陵，已經是飯點，順心找了個小飯館吃鴨血粉絲湯。
這玩意兒是真好吃啊。
拍個照給湘湘。
湘湘立即決定晚飯也吃鴨血粉絲湯。
樂得順心湯都差點喝不進嘴，最後還得手忙腳亂扯紙巾擦下巴，還好沒吃到衣服上。
油漬在白衣服上是真難洗。
吃完飯順心也不著急去本次出差的目的地，□□書的人員也得午休，她上趕著去打擾人家也不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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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氣太熱，大中午的路上沒什麽行人，連過往車輛都少很多。
金陵城的知了藏在遮天蔽日的大樹上，不知疲倦地叫嚷著夏。
烈日在地面上清晰拓印出百年齡的樹影。
吹著涼浸浸的空調，好適合睡午覺。
可惜今天沒有午覺睡。
湘湘也沒有午覺睡，一個是在忙新品的事情，另一個是公司招了新人接替她的崗位，而帶新人是件眾所周知的苦差事。
相較而言，順心今天的工作簡直輕松極了。
數字證書是投標用的東西，在最後提交認證時需要用到，辦理工作上唯一一個難度就是，得派人到現場去辦理，這玩意不支持郵寄。萬英勇走不開，老板不在時他有很多事情要處理，只得讓順心出來辦。
乘車的時間雖然有點長，真正辦理的時間半小時都不到。
車票和午餐都能報銷，算得上是公費旅游了，只是當天來回留給她的時間並不是很多。
辦好證書後左右沒什麽事，她就在金陵閑逛，在百年綠蔭下漫步，心裏暗暗比較著與杭城滬城的不同之處。
各地的市政都有自己的風格，金陵的空氣裏，有一種歷史沈澱的味道。
上回和湘湘來，主要去的景點，又是在冬天，倒是沒怎麽仔細看街道的模樣。
走了一會兒實在還是有些熱，手中的冰奶茶也扛不住炎夏，冰塊迅速融化，不覆之前那樣冒著涼絲絲氣兒的模樣，她便轉身躲進了商場裏。
進的是一個小小的側門，在外面看毫不起眼，進來卻都是化妝品和奢侈品店，櫃姐們見人進來都迅速掛上了標準的微笑。順心突然被好些人看著有點手足無措，也努力扯出一個笑，然後快步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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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XX（在線）：“一路順風～”貓貓親親.jpg
湘湘回贈她的是熟悉的辦公桌，屏幕邊是順心給她點的果茶，已經喝了一半了。
日進鬥金：“想你。”
HXX（在線）：“想你+1。”
倒計時五十小時。
順心回到滬城的時候近7點，先去取了快遞，又在樓下拿了外賣。
進屋吃完飯，給那兩束嬌花修剪新的橫切面，然後換水。她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成果，這樣養護起碼可以再看一禮拜。
簡單收拾完屋子，又開始收拾自己，今天出了一身的汗，讓她不得不再洗個頭，這打亂了嚴密的洗頭計劃。
她周日洗的頭，周一沒洗，昨天洗了，今天又洗，明天還得洗，因為後天湘湘要來。
要好看也要香噴噴地見女友，還是少不得勤快二字。
順心取了睡衣進洗手間洗漱，將幹凈的衣服裝進袋子裏放在折疊凳上，這樣可以防止被水濺濕。
有一些新的小習慣，在不知不覺間養成。
人總是能以最快的時間適應新環境，再相對做出一些小小的改變。
這都是勞動人民的生活智慧。
擠上牙膏時發現牙刷有些呲毛了，順心算了算時間，這根牙刷已經用了快三個月，備用的新牙刷已經沒了，改天得去超市裏買兩根。
這是一些必備的零碎生活開支。
洗澡的時候她又想著，幹脆在網上買好了，多買一些還便宜。
買個幾對。
吹頭發的時候還記著，等躺床上和湘湘聊會兒天就忘了。
一直到周五，她都是刷牙的時候記著，過會兒就忘，最後只好在早晨刷牙的時候直接去拿手機下單。
總算是了卻了一樁事。
防盜門依然“吱吱呀呀”地給自己關門的動作伴奏，順心踏下最後一階水泥樓梯，面對著還不算毒辣的太陽，打傘出門。
熟悉的路線形成了肌肉記憶，上哪個臺階該用幾分力都能自動規劃得清楚。
過轉角處時她就貼墻邊走，路中間有幾塊紅色陶土磚松動了，平日裏她就避開，下雨天更是踩不得。
等踏上地鐵入口處的臺階，手就自覺地取出口袋裏的紫色地鐵卡。
提起從安檢機裏出來的小包，順心快步走到遠一些的閘機刷卡，不偷那幾步路的懶，就能省去排隊，更早下去候車。
一路走來都很順暢，甚至早高峰都沒有那麽擁擠，周五真是個不錯的日子。
“李順心，早上好。”準點打卡。
倒計時十小時。
順心打開電腦，將半路買來的早飯擱在桌上，接了杯溫水，投入一顆維C泡騰片，邊吃邊看它溶解的模樣。
日進鬥金：“今日份第一次摸魚打卡。”
附圖，兩個包子一袋豆漿，一杯維C水和未輸密碼的電腦鎖屏。
HXX（在線）：“正在和業務員掰頭，準備開香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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點開聊天記錄一看，也是順心的老熟人了，那個馬虎業務員還在啊。
日進鬥金：貓貓必勝.jpg
日進鬥金：吃喵一拳.jpg
下午的時候，出差一周的老板回來了。
順心需要拿著自己的各種票據找老板簽字，然後再去和財務報銷。
特地打印出來的紙質高鐵票，就是為了這個。
找老板簽字的時候還挺順利，他隨口問了幾句項目的進度，就簽了字。
暫且看起來還是個無害的老板。
回到辦公室，順心喝著來自女友的投餵，再過三四個小時就能見面了，有點著急，無心工作。
湘湘說她下班早一些，這次就直接過來了，不讓她去車站接。
雖然她感覺乘著相對方向的車，在某一站一起下車，然後相遇也挺浪漫。
很可惜被駁回了。
這種浪漫有一定概率翻車，保險起見不適用於今天。
女朋友說的。
下午茶順心也不敢吃太飽，還得留著肚子和湘湘吃晚餐。至於吃什麽，女朋友說已經安排好了，她只要負責吃就行。
“李順心，下午好。”這是指紋打卡機的播報聲。
老式的打卡機，偶爾還會識別錯誤，也不會智能提醒今天是哪位員工的生日。
所以辦公室的同事們都不知道。
今天是順心的生日。
但是沒關系。
她已經收到想要的生日祝福了。
有打著視頻電話過零點準時送祝福的女友，也有大清早發來生祝的好友，還有今年發的生日紅包是希望寶貝女兒健康快樂的王女士。
順心踏出公司大門往地鐵站走，人行道邊上劃了車位，幾乎從來沒有空過，永遠都是停得滿滿當當。
日進鬥金：“倒計時一小時。”
發送成功後，她按滅屏幕，耳朵裏塞著耳機，不動聲色地將每一步都輕輕踏在鼓點上。
一邊走一邊觀察四周，這是順心的習慣，她不是很喜歡走路玩手機。
她喜歡看樹、看鳥、看花或者看藏在灌木下與塵土一個色號的垃圾。是塑料的她會用紙巾包住撿起來扔進垃圾桶，而紙制品一般過不了多久就能自然分解，她不會管。
有時也會暗暗觀察路人，或者認認路邊車輛的品牌。
順心對車幾乎沒有了解，車標也只能認識一些常見的。但是她能一眼認出和湘湘的同個車型的車，比如前面的那輛。
這讓她有些小小的開心。
再多走兩步看到733的時候，順心心頭一跳，這麽巧？
她躊躇著，往前再走一步，小心翼翼地，生怕踏破了心中小小的期待。
是2。
是2733。
還不等她全部印證心中的猜想，前方的右車窗降下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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